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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卫

时间:2020-09-15    点击:
    汪兆铭(1883年5月4日—1944年11月10日),字季新,笔名精卫,因此历史上多以“汪精卫”称呼。曾谋刺清摄政王载沣,袁世凯统治时期到法国留学。回国后于1919年在孙中山领导下,驻上海创办《建设》杂志。1921年孙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汪任广东省教育会长、广东政府顾问,次年任总参议。于抗日战争期间投靠日本,沦为汉奸。1944年在日本名古屋 因“骨髓肿”病死。其夫人为陈璧君。1945年8月16日,汪精卫政权宣布解散。

    人物关系
    陈璧君 妻子 陈璧君孙中山 密友 孙中山
    基本信息
    中文名
    汪兆铭

    别名
    汪精卫

    国籍
    中国

    民族
    汉族

    出生日期
    1883年5月4日

    逝世日期
    1944年11月10日


    毕业院校
    日本法政大学

    祖籍
    浙江绍兴

    户籍所在地
    广东省番禺县(今广州市番禺区)豪贤街

    妻子
    陈璧君

    身高
    178


    目录
    1生平经历
    2被刺经历
    3政变原因
    4主要著作
    5家庭成员
    6死因墓地
    7历史评价
    折叠生平经历
    ​1883年5月4日出生于一位汪姓客商家,1903年官费赴日本留学。1905年参与组建同盟会。一度主编《民报》。

    1905年~1906年资产阶级革命派与改良派论战期间,发表一系列文章,宣传革命主张,抨击清政府和改良派,产生了积极影响。1907年随孙中山赴南洋。

    1910年3月,谋杀清摄政王载沣,事泄被捕,被判处终身监禁。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后,汪精卫出狱并结识袁世凯。与杨度组织“国事共济会”,呼吁停战议和。12月,充当南方议和参赞,参与南北和谈,主张孙中山让权,推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

    袁世凯统治时期到法国留学。回国后于1919年在孙中山领导下,驻上海创办《建设》杂志。

    1921年孙中山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汪任广东省教育会长、广东政府顾问,次年任总参议。 

    1922年~1923年,孙中山筹备改组中国国民党,汪精卫反对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

    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汪精卫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长。

    1925年3月孙病危,汪精卫代为起草遗嘱。孙中山病逝后,广东政府于1925年7月改组,汪精卫被举为国民政府常务委员会主席兼军事委员会主席。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后 ,汪精卫也于7月15日在武汉发动七一五政变,残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

    1928年11月,陈公博等在上海成立改组派,汪精卫被举为首领。

    1930年汪联合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共同反蒋。失败后,潜逃香港。

    1931年,汪精卫纠合各派反蒋势力,在广东另立国民政府。九一八事变后,全国人民一致要求各党派共同抗日。蒋介石、汪精卫再次合作。

    1935年汪被刺受重伤。1936年西安事变后,准备乘机取代蒋介石出掌政权。蒋介石回南京后,汪精卫出任国民党政治委员会主席。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汪精卫被举为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党、政权势均在蒋介石之下。1938年12月潜逃越南,发表“艳电”,公开投降日本。

    1939年5月,汪精卫等赴日,与日本当权者直接进行卖国交易。回国后于8月在上海秘密召开伪国民党第六次代表大会,宣布“反共睦邻”的基本政策。12月,与日本特务机关签订《日华新关系调整纲要》,以出卖国家的领土主权为代价,换取日本对其成立伪政权的支持。

    1940年3月,汪精卫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汪任行政院长兼国府主席。

    1944年11月,在日本名古屋去世。

    折叠少年岁月
    汪精卫的父亲汪省斋是个不得志的读书人,年轻时即到广东当幕僚。薪俸不高,对外却要保持着仕宦人家的体面,生活清苦。汪精卫十三、四岁,父母相继见背,只得跟同父异母的长兄汪兆镛生活,“衣食之费,都仰给于长兄”。幼年失恃,本是很忧伤的事,而“长兄为父,嫂为母”的生涯更增加了这种忧伤。从后来汪精卫的回忆,我们可以看出他心灵的忧伤。

    “我的母亲提起来,真伤心。我觉得她的一生,只是沉浸在‘忧劳’两个字里。家计的艰难,以及在家族内所受的闲气,如今还一幕一幕的时时涌现在我的眼前”。(注:见《汪精卫自述》,转引自闻少华《汪精卫传》,吉林文史出版社,1988年版。)

    1922年,汪请温幼菊画了《秋庭晨课图》,他并为此作以下题图:

    “右图兆铭儿时依母之状也。其时兆铭九岁,平旦必习字于中庭,母必临视之,日以为常……父以家贫,虽老犹为客于陆丰……有时见母寂,坐有泪痕,心虽戚然不宁,初不解慈母念远远心至苦也。母鸡鸣起,上侍老父,下抚诸弱小,操持家事,米盐琐屑,罔不综核,往往宵分不寐……时见母微叹有声,搜箧得衣,质钱市果馔;及亲友至,则亟语款洽,似无所忧……劬劳太甚,不获终其天年,悲夫!”

    汪精卫通“四书五经”,得中秀才,说话时极注意用温情脉脉的面纱掩盖心中的怨忧,可上述两段话还是透露出父母故后的无限忧伤的心情。极度怀念母亲的语句,似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母亲死后的不如意和艰苦。

    一般地说,顽童可以得到父母的容忍;而弟妹在长兄长嫂的面前总觉得拘束,不那么亲密无间,兄嫂也只能容纳驯良恭顺的弟妹。汪精卫的长兄汪兆镛游幕粤北乐昌,是个道学先生,“望弟成龙”的思想很浓厚,对弟弟的管教极严,不稍假词色,使汪精卫有动辄得咎之感。(注:见黄美真等《汪伪十汉奸》,上海人民出版社版,第3页。)

    汪精卫生活在这种拘束的家庭环境中,欢乐的气氛极少。这种境遇非一日两日,而是年长月远,对汪精卫的性格起着铸造的作用。如此,汪精卫从幼年起就养成了懦弱自卑、优柔寡断的个性特点。

    折叠文化氛围
    汪家虽说不富裕或可谓清贫,却是书香门弟。祖父汪漫亭是举人,当过遂昌训导;其父汪省斋一生当幕僚;其长兄兆镛中举人,当过乐昌师爷。这样的家庭,儒学的文化气息是比较浓厚的。汪精卫幼年随父母读书,接受传统的封建教育,“在乐昌县从章梅轩学习文史经世之学”。他们一家沿着封建时代读书人的老路向上攀登。

    1902年3月汪精卫参加广州府试得第一名秀才;同科还有二兄兆@①和一个侄儿,名列二、三名。一家两代三秀才,可谓“玉峰双秀,珠树三花”。(注:见闻少华《汪精卫传》,第5页。)追求功名,且有所得,当然儒家的文化气息十分浓厚,信仰孔孟子道就很虔诚。儒家思想中既有“仁、智、勇”,如子路的“君子死,冠不免”的坚强的因素;也有“温良恭俭让”、“宽”、“恕”等因素。而从汪的身世及功名途径来看,汪更多地接受“恭”、“恕”等思想的影响。

    折叠教馆经历
    汪精卫的一段教馆经历对其一生影响很大。

    中秀才之后,二兄病死,汪精卫家庭困窘难熬,只好到广东水师提督李准家当“子曰先生”。在大官僚家里当塾师,对东家必须小心谨慎,循规蹈矩;对学员必须摆出正统儒士的一套道貌岸然的样子。教馆的生涯是很为难的,真是“课少父母嫌懒惰,功多弟子结冤仇”,这样的生活,磨练得人的性格驯顺懦弱。

    上述诸方面条件铸就了汪精卫的懦弱自卑、优柔寡断的个性特点。 另一方面则是汪精卫天资高,自幼聪明颖悟,五岁入私塾,八岁“已养成好读书的习惯”,“一生国学根基,得庭训之益为多”,学习应制文字,先生谓“其文气磅礴纵横,许为旋转乾坤之伟器”(注:见闻少华《汪精卫传》,第5页。),一开始就功名利达,中了秀才,1904年考上留日官费生,1905年参加创建同盟会活动,走上职业革命的道路,有机会走上社会上层。可是,幼年时家庭与经历留下的个性印记在一生中总是隐隐作痛。

    折叠谋刺载沣
    同盟会成立后,孙中山领导的武装起义多次失败,革命遭受重重困难。同时革命派内部陶成章、章炳麟也与孙中山产生了矛盾分裂。

    孙中山是个坚韧不拔的革命家,面对困难,指挥若定。1910年2月在美国洛杉矶召开长堤会议,孙中山做出决定,暂时中止不成熟的起义活动,改为厚蓄实力。(注:见王俯民《孙中山详传》,广播电视出版社版,第470页。)对陶、章则揭穿其谬误。

    汪精卫没有正确看待形势,而是具有患得患失的情绪,在革命困难时,易走向极端,企图通过暗杀来回击远距离革命家的侮辱,回击对同盟会革命之心怀疑,就有了谋刺载沣的行动。

    汪精卫因谋刺不成被捕,本当按律判处死刑,后来却被判处终身监禁。武昌起义后,清廷被迫释放政治犯,汪也获释。其在狱中写有诗一首:“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但因晚节不保,已无人记诵。

    汪精卫死里逃生,幸获自由,出狱后原来的个性特点却更加强了。

    一是人的生命毕竟只有一次而已,绝处逢生,难免珍惜第二次生命,害怕得而复失,滋长恋生怕死的情绪,一想到被捕,就出现“莫向燕台回首望,荆榛零落市寒烟”的心境。

    二是对清室难免有感恩心理。他曾说:救我命的是肃亲王,我每当回忆这个时候的事,总想到清朝末期的伟大政治家。(注:转引自闻少华《汪精卫传》,第26页。)

    三是他仍是一个革命者,拥护孙中山的初衷并没有改变。

    于是,他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出现低沉消极的情绪,诗中出现了“豆萁何苦更相煎”的语句,产生了妥协心理。

    1911年11月,汪精卫与杨度组织“国事共进会”,不再跟清廷斗争,转向调和;接着组织“进德会”,自命清高,不讲政治。1912年8月即赴法,表示厌倦国内的革命活动。“二次革命”期间,汪回国主张调停双方,向袁委曲求全,放弃革命职责。“二次革命”过后,他的懦弱自卑性格更加发展,进入他自己所谓的“小休时期”,几度浮游欧美,“从事文学工作,一时诗作译作极多”,多是害怕矛盾、回避斗争、放情山水的诗作。

    国内政治风云变幻,孙中山正在与袁世凯作殊死斗争,汪在法国未曾与闻,晃若隔世。其消极消沉,由此可见。直至1917年孙第一次护法,汪才回国归队,旋又赴法;1920年10月奉孙召,再回国参加孙领导的第二次护法,才打破消极局面,重新加入孙中山领导的革命洪流。

    总之,谋刺事件后,汪的懦弱自卑、优柔寡断性格有所发展,成为他在以后革命过程中的后制力。

    折叠加入同盟会
    1905年7月谒见孙中山,加入同盟会,参与起草同盟会章程。8月被推为同盟会评议部评议长。后以“精卫”的笔名先后在《民报》上发表《民族的国民》、《论革命之趋势》、《驳革命可以召瓜分说》等一系列文章,宣传三民主义思想,痛斥康有为、梁启超等的保皇谬论,受到孙的好评。[2]

    1912年1月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前夕,按孙嘱咐代起草临时大总统府就职宣言。后留在孙身边工作,力劝孙让位袁,并参加北上迎袁专使团。汪精卫提出“不做官、不做议员、不嫖、不赌、不纳妾、不吸鸦片”的“六不主义” 陈璧君举办了结婚仪式后,8月携陈璧君一起赴法留学,中间几度返国,皆超然于政治之外。

    1913年“二次革命”开始后被孙中山急召回国。革命失败后亡命法国。


    1914年,孙中山在日本建中华革命党,由此孙中山和黄兴分手。这一事件不仅是悲剧性的,而且是具有转折点意义的,可惜汪精卫没有意识到。

    1915年12月,袁世凯称帝后回国参加“三次革命”。1915年《小说海》第一卷刊登了一篇汪精卫署名季新的文章,题目是《红楼梦新评》,汪精卫在这篇文章中提出《红楼梦》的主旨意在“家庭感化”。在此之前,人们读《红楼梦》大抵是用一种王国维先生所谓“考据眼”去读,着重在考证小说中的人物是谁,很少有人从“家庭革命”这个角度去解读它,这篇文章的出现可说是空谷足音,从此红学中关于《红楼梦》的解读就有了一个“家庭感化说”。

    1917年回国后参加护法运动。1919年在上海参与创办《建设》杂志。

    1921年任广东革命政府高等顾问、教育会会长等职。次年任国民党本部参议,参加国民党改组工作。

    在1924年1月的国民党“一大”上被孙指定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之一,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后出任中央宣传部长。11月随孙北上入京,任秘书。

    1925年2月孙病危时受命记录孙的遗嘱。孙逝世后以拥护三大政策的“左派”和孙的信徒面目出现。6月26日,由汪精卫持召开了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会上确定了国民党总理的称呼永远留给孙中山,今后国民党采用集体领导的委员会制。会议还决定撤销孙中山生前的大元帅府行政机构,将国民党的最高行政机关改称国民政府。 

    在民主革命的初期,汪精卫是有功绩的。1905年同盟会成立后,他是《民报》的主要撰稿人,写了《民族的国民》等多篇文章驳倒梁启超的保皇谬论,为革命大张舆论。二是在南洋各地发展组织和筹款。三是谋刺摄政王载沣,给满清朝廷震慑不小。四是1920年归队后,做了很多组织和宣传工作,参加中国国民党“一大”筹备工作,1925年随孙中山北上,并成为中山“遗嘱”起草人。
    汪精卫
    汪精卫

    但是,基于他的性格,汪精卫在后来的政治活动中表现出了很严重的妥协性。这是他的致命弱点。

    中山先生逝世后,廖、胡、汪都成为领袖人物。廖因左派关系,得不到国民党右翼的支持。胡是民初“四督”之一,又是代帅,跃为国民政府主席,似乎顺理成章;可是他对平定“刘杨叛乱”不力,得不到许崇智的支持,加上平日尖酸刻薄,好骂人,党内恶感颇多,支持率也低。汪精卫在“一大”后支持“三大政策”,为人谦卑圆滑,长于调和,能左右逢源,既得左派支持,又避免右派的敌对,所以被推为广东国民政府的主席。这不是靠政治实力,是机遇造成的,是形势使然。其中隐含着脆弱的因素。

    1926年3月,蒋介石利用“中山舰事件”反共,蒋无视汪的国民政府主席和军委主席的地位,先斩后奏,给汪难堪。汪意识到:“我是国府主席,又是军委主席,介石这样举动,事前一点也不通知我。这不是造反了吗?第二天,汪想叫朱培德、李济深扣留蒋介石,但指挥不动。事后自觉威信受损。五月,以“迁地就医”为名秘密离穗。后来自嘲“责己不责人,所以引咎辞职”。这是一次政治上无能妥协的表现。

    在后来的政治斗争中,由于性格软弱、实力缺乏,汪精卫一遇不利,动辄托病出洋或住院休息。1927年12月汪在广州,共产党利用时机发动“广州起义”,汪遭到国民党各派指责,于是宣布引退,悄然出国。1932年7月汪以行政院长名义发表通电,压张学良进兵热河,张不听命。汪与张矛盾加剧,10月请病假赴德就医。

    折叠汉奸岁月
    “九·一八”事变之后,汪找到了与蒋合作的机会。1932年1月28日在汪行政院院长履新之日,上海爆发了“一·二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肇事挑衅,给汪一个下马威。

    十九路军奋起抵抗,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民心可用,士气高涨。

    而汪精卫一开始便被恐日情绪所围困。他被日帝的淫威压倒,只看到日本的强,却看不到中国的大和得道多助的优势,他认为:“须知数十年来,中国军事经济,在物质上着着落后,固不待言;即组织上亦幼稚不完善。”(注:见《汪精卫传》,第120页。)他害怕打仗,全力交涉言和。1932年5月在蒋、汪的同意下,国民政府跟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


    1935年5-6月间,他批准了“何梅协定”、《秦土协定》,把华北主权拱手相让,社会舆论哗然,连他的子女都反对他兼任外长,以免“独负卖国责任”。汪精卫听了伤感万分,流着泪说:“现在聪明人,谁肯当外交部长!”(注:见《汪伪十汉奸》,第54页。)

    1937年“七·七”事变后,全面抗战爆发。汪精卫起先不敢公开宣传投降论调。他在7月29日的《最后关头》演讲中装出腔调,谈得很豪壮。其实,他的内心是很畏怯的,在私下里却暗示抗战必败。他说抗战是“跳火坑”,潜台词是“救国已无希望,只好跳火坑”而已。(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91页。)

    到了8月3日,汪就抑制不住言和的情绪。他说:张悌说“吴亡之际,乃无一人死节,不亦辱乎?”明知不能救吴亡,而惟一死自尽其心,然想自己死了之后,未死的人都要为奴为隶,这又何能瞑目到底,也不是办法。汪的弦外之音是:“死不值得”。他还说:“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抵偿。”(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77页。)虽然该语句上下文也有“打仗”、“抵抗”等语穿插其间,而“求和”、“投降”的心态则是十分明显的。

    在恐日心理的左右下,汪精卫千方百计寻找“和”的机会。

    1937年10月陶德曼出面调停中日关系,正中汪的下怀,两人“款款而谈”,他认定“和平有望”,对抗日毫无热情。

    1938年12月,在汉口国防最高会议上,汪主持第54次常委会议通过接受日方所提条件的决议,煽动孔祥熙在日本所提的停战条件上签字。(注:见《汪精卫传》,第134页。)

    1938年10月,他在接见海通社和路透社记者时都表示“未关闭停战之门”,他置轰轰烈烈的抗战于不顾,醉心主和。(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89-190页。)

    后来汪精卫回顾说:“我对于觅得和平的意见,在会议里不知说过多少次,到广州丢了、长沙烧了,我的意见更加坚决,更加期其实现。”(注:见《汪精卫传》,第146页。)

    恐日主和,在汪精卫的意念里,绝非一日两日,而是懦弱自卑的个性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周佛海策划高宗武、梅思平与日方今井武夫、犬养健订下“重光堂协约”,起先汪不知道。等到周、梅以“日本认可汪精卫领导和平运动”的密约向汪精卫、陈璧君表功时,汪便如获至宝,心安理得地认为,与其抗战而亡,不如求和苟存。从此,他向媚敌卖国的深渊滑下去了。

    汪精卫优柔寡断,被手下“亲日派”分子摆布,为最终实现夺取国民党内最高权力的个人意愿,实现其“对日和平”的“政治主张”,加速了媚敌降日的步伐。

    汪精卫周围最重要的言和人物就是陈璧君和周佛海。

    陈璧君不满意汪久居蒋介石之下受蒋的闷气,对汪“反蒋夺权”之欲推波助澜,极力鼓动之,欲另开生面,独立经营,却昧于大义。陈为了取媚于日本,甚至认为“东北五省根本不是中国的地方”,“奉天本来是满清带来的嫁妆,他们现在不过是把自己的嫁妆带回去就是了”。(注:见《汪精卫集团投敌》,第191页。)为了让汪独立掌权,恬不知耻地表示放弃东北领土主权。
    汪精卫
    汪精卫

    1938年10月梅思平携密件回重庆呈汪。汪在家为梅设筵,当送梅出客厅时陈璧君催促汪下定投敌的决心,说:“梅先生明天要走,这次你要打定主意,不可反悔!”汪精卫连声说:“决定了,决定了!”(注:见《汪精卫集团投敌》,第273页。)

    1938年12月梅思平把日方希望汪脱离重庆另组政府的条件带到重庆,投降派分子在汪公馆连日“会商多次,不能达到最后的决定,陈璧君乃坚决主张就走”。(注:见《汪精卫集团投敌》,第326页。)

    周佛海有政治野心,不满足于国民党宣传部长及侍从室副主任之职,老想有朝一日“中央政府即于十分钟内在余笔下产生”,因此积极策划降日,开创“自家新天地”。1938年6月周佛海暗中指使高宗武赴日接洽,继而又催梅思平参与,(注:见《汪伪十汉奸》,第226页。)最后周、梅请汪出马,再经高宗武、梅思平奔走,日本御前会议承认汪为谈判对手。周是整个降日运动的“始作俑者”。

    10月至11月两个月中,周对汪做了大量的动员工作,当汪犹豫时,周即劝驾:“您兼外交部长的时候,与日本人打交道,还可以称顺利吧!”周在心里却怪“汪之性格,咸认为无一定主张”、“无担当,无果断”。但他也摸透了汪的特点,“断定虽有反覆,结果必仍如原计划”。(注:见《周佛海日记》上海人民出版社版。)

    汪尚未动身,周已扛着大旗打前站去了。

    在犹豫、妥协及动摇不定之中,又是梅思平,又是陶希圣,反复劝诱,推波助澜,汪精卫的“降船”就这样启程了。

    有人说:“汪先生没有璧君不能成事,没有璧君亦不能败事”(注:见《汪精卫集团投敌》,第461页。)。某种意义上来说,汪沦为汉奸,也是坏在陈璧君和周佛海手里。

    懦弱自卑的性格导致汪氏被日本的淫威所压倒,未能辩证看待抗战,看不到中华民族的胜利前景;“恐日病”使他主和而投降。优柔寡断的性格,易被别人所左右,被人推向卖国求荣的道路上去。1938年12月18日,汪精卫离渝出走,12月29日发表艳电响应近卫第三次声明,在卖国的道路上一步步滑向深渊,最后身败名裂。其中汪氏个性之作用自然是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

    在中国抗日战争的最艰苦时期,1938年底日本近卫内阁两次发表“近卫声明”,公开对国民党政府进行政治诱降。这时,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裂,身为国民党副总裁的汪精卫公然发表叛国艳电,表示响应“近卫声明”,走上了可耻的卖国道路。

    电文中,汪精卫提出了自己对抗战的理解:“抗战年余,创巨痛深,倘犹能以合于正义之和平而结束战事,则国家之生存独立可保,即抗战之目的已达。”

    日本政府此前不久,发出旨在灭亡中国的第三次“近卫声明”,蒋介石对此怒斥,“骨子里实在是暗藏着机械利刃”,“这是敌人整个的吞灭中国,独霸东亚,进而企图征服世界的一切妄想阴谋的总自白;也是敌人整个亡我国家、灭我民族的一切计划内容的总暴露”。

    汪精卫却在电文中对此辩护:“第一为善邻友好”,“第二为共同防共”,“第三为经济提携”。汪精卫最后说,“奠定两国永久和平之基础,此为吾人对于东亚幸福应有之努力”。

    早在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抛出“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狂言时,汪精卫就发表了《大家要说老实话大家要负责任》的讲话,他说,“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的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以抵偿”,“战呢,是会打败仗的”……

    另据记载,某次汪精卫曾问冯玉祥,大家都呼“抗战到底”,这个“底”在何处?冯说打到“日本无条件投降”便是底。在汪精卫这个秀才听来,“这简直是一个丘八的狂妄无知”。

    而汪精卫之羽翼周佛海对中日之战也有“妙论”:“中国没有一件能与日本比拟,如果战争扩大并延长下去,日本自然也感到困难,可是日本感觉到痒的时候,中国已痛不可忍了”!
    汪精卫
    汪精卫

    在汪精卫以及身边的“急和派”们看来,“抗战必败,抗战必亡”。他们看到了中日之间硬力量的差距,却对中国和中国人民蕴藏的巨大潜能和坚忍韧性无从认识。

    汪日勾结之后,西方国家纷纷发表声明,维护“九国公约”;美国国会不久后通过对华贷款;英法等国更于欧战爆发前抽调兵力增强远东防务。抗战曙光可谓初现。

    周恩来曾评价蒋介石,可能不是一个好的战术家,但称得上一个好的战略家。这样的战略家眼光,却为汪精卫所没有。

    在早年刺杀摄政王之前,革命党内部曾认为刺杀意义较小而风险太大,汪精卫为此撰《釜薪论》,认为革命犹如烧饭,需釜和薪。釜者,不惧水火忍受长期磨练;薪者却一时轰烈瞬间辉煌。汪精卫自称没有持之以恒的精神,愿意为薪。

    陈立夫曾对此评论说,汪精卫最缺少的就是锲而不舍的韧劲,“书生难成大事”;而汪精卫的死忠派陈公博也有过评价,“汪先生遇事便出亡,合则留不合则去”,“一个国民有他自己应付的责任,责任所寄,不必求人合不合,也不必靠人留不留”。

    而八年抗战正是考验整个国家和民族的韧性。汪精卫却在胜利前的黑夜悲观绝望,丧失了应有的判断力和良知,走向了无法回头的叛国之路。

    1939年5月31日,汪精卫从上海飞赴日本谈判。谈判一开始,日本陆相板垣征四郎就奚落汪精卫,“我以为,要在中国建立新的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必须争取到重庆方面的要人和军队的多数。您对此一定有相当的把握,如果能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实为荣幸”。

    汪精卫降日投敌,建立傀儡政权。

    1939年1月1日,国民党中央执委会临时会议一致决议,开除汪精卫的国民党党籍和一切公职。3月,汪兆铭和他身边的人在河内多次遇刺,日本派人将汪营救,5月8日汪抵上海。

    1940年3月30日在金陵组建日本扶持的中华民国中央政府汪精卫政权,取消华北的王克敏和长江下游的梁鸿志政权。汪任行政院长兼国民政府主席、中央政治委员会最高国防会议主席。

    1943年汪精卫曾经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名义,参与由日本主导的大东亚会议。年底,汪精卫的健康恶化,1944年3月赴日治疗。11月10日病逝于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今名古屋大学)医院。11月23日遵其遗愿,归葬国民党总理孙文之侧,南京中山陵西南的梅花山。

    然而,根据很多历史学家的研究,其实汪精卫最终还是死于戴笠之手。首先是根据前军统人员池步洲的回忆,汪精卫并非死于日本,也并非因病不治而死,而是被国民党军统局的特工奉命毒杀,死于上海虹桥医院病室内。

    原来,1944年,汪精卫旧伤加重,只好飞往日本治疗伤病,经日本名医小黑亲自动手术,安全地取出了那颗在身体里待了近十年的子弹。此后汪精卫不顾身体虚弱,就急忙乘飞机返回上海,住在虹桥医院。戴笠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人潜入虹桥医院,买通医生、护士,每次给汪精卫送药的时候,秘密掺进适量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到了同年11月,汪精卫终于毒发死去。

    上海市政协文史资料工作委员会编辑出版的《抗战风云录》中,也刊出这样的文章:戴笠买通虹桥医院某护士,每日在汪精卫吃的药中掺入一点玻璃粉,最终将其毒死在虹桥医院。1983年9月16日,香港《广角镜》第一、二、三期刊载的霍实子著的《太平洋战争时期几桩史实的大揭露》一文中,也认为汪精卫不是病死日本,而是被国民党毒死在上海虹桥医院。

    折叠被刺经历
    折叠与溥仪的恩怨情仇
    1935年这一年,汪精卫任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兼外交部长,年届52岁,已是暮年。《时代》封面选用了汪精卫近期的一幅肖像素描,脸上虽透出干练,但神情略显疲惫。曾以风度翩翩而著称的汪精卫,传奇的风采不复存在。汪精卫只不过是历史漩涡中的“鲸须”。

    汪精卫与1934年成为《时代》
    青年 汪精卫
    青年 汪精卫
    封面人物的溥仪有一种特殊联系。1910年,参加孙中山同盟会的汪精卫来到北京,图谋刺杀溥仪的父亲、清王朝摄政王载沣,以表现革命者勇气,唤醒民众。当年,27岁的汪精卫英姿勃发,虽然因暗杀失利而身陷大狱,却因此天下闻名。“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汪精卫在狱中的这一曲引吭高歌,其浩然正气令很多人为之钦佩,为之仰望。这一年是宣统二年,皇帝溥仪刚刚4岁,不知是否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过“汪精卫”或“汪兆铭”(编者注:汪精卫的本名)。

    然而,1940年,在日本的扶植下,汪精卫在南京宣布成立另一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就任政府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和行政院院长,拥有自己的行政系统、军队、外交等,一方面与移都重庆的国民政府及老对手蒋介石分庭抗礼,另一方面与东北的“大满洲帝国”遥相呼应。之后,汪精卫甚至还亲自到长春访问,在日本军队的刀光剑影中与溥仪握手言欢。

    折叠“既生蒋,何生汪”
    1935年时,任何人,包括汪精卫本人,都还不可能预想到他后来的变化。

    这一年,政治地位仅次于蒋介石的汪精卫,站在历史漩涡之中。自1931年爆发“九一八”事变以来,是汪精卫而非蒋介石在前台负责处理中日外交关系——是战?是和?如何战?如何和?

    汪精卫与蒋介石算得上是政坛冤家对头。1927年之前,汪精卫在国民党内的资历与名望,以及与孙中山的个人关系,都超过蒋介石。1925年孙中山病危时,正是由汪精卫代笔起草了著名的《总理遗嘱》,这更增加了汪精卫的政治资本。后来,尽管蒋介石借北伐战争扩大自己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威望,一跃而成为国民党的第一巨头,令汪精卫不得不屈居其后。但从1927年起,汪精卫仍一直是蒋介石在党内的最大竞争对手,曾两次与其他反蒋力量联手迫使蒋宣布下野。几年来,他们在刀光剑影中一路走来,忽而联手,忽而分裂,忽而刀刃相见,忽而弹冠同庆。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他们才开始有了一段相对稳定的合作期。或许,屈居第二一直是笼罩在汪精卫心中的阴影,不过,即便有“既生蒋,何生汪”的感叹,在严峻的现实面前,他当然也只能暂时搁置于一旁。
    汪精卫
    汪精卫

    关于蒋介石、汪精卫两人之间的历史恩怨与合作,远非三言两语可以讲述清楚。与他们两人都很熟悉但更偏爱汪精卫的陈公博的一番话,倒是写得有趣,不妨作为参考:汪蒋之无法合作,实在有种种原因,第一,他们两个人的个性本来就不同,一个爱说话,一个爱缄默;一个感应很快,一个城府很深。两个人虽然共负大责,而蒋先生对于一切机密都不愿竭诚讨论。国家大事本来应该和衷共济的,什么才是“和衷”,基本条件当然是坦白,今既不能坦白,“衷”又由哪里“和”起,“济”又由哪里“共”起?第二,他们两位先生表面虽然客客气气,而暗中还在争领袖。在汪先生方面,他以为在党国,有历史,有地位,有勋劳,除了孙先生之外,他不作第二人想。不过他老先生是谦抑为怀的,他不愿当正式的领袖,同时他也不愿他人做正式的领袖。蒋先生则不然了,他出身是军人,对于名位很是看重的,他不但要做实际的领袖,还要做名义的领袖,一天没有达到其登大宝的愿望,他就不甘心。他们的性情和脾气根本相异如此,“合作”两个字真是无从提起(《苦笑录》,第210页)。

    有意思的是,《时代》在描述汪精卫的政治经历时,他被比喻为鲸鱼的胡须——容易弯曲,也能予以反击。“上周,急欲了解南京政府意图的中国人,可以从研究汪颇像鲸鱼的须子一般的经历中得出结论。他总是容易弯曲,但也总会予以反击。”于是,“鲸须汪”成了他的代称。

    折叠被暗杀的暗杀者
    《时代》选择汪精卫为封面人物时,注意到了他对日态度的前后变化:正是这位汪先生在1932年说过:“哪怕日本可能派来100万军队,他们也会发现不可能征服中国……中日之间没有,也不可能有直接谈判!”而现在却是他本人来与日本使节直接谈判,他在1935年说的话则是:“我们将尽量与日本一起缓和远东的经济紧张局面。”(《时代》,1935年3月18日)

    《时代》说得不错。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蒋介石被迫下野,汪精卫主政,他一改蒋介石、张学良的“不抵抗主义”政策,以积极主张抗战而著称。1932年1月28日,在上海与日本侵略军展开浴血奋战的十九路军,即亲汪精卫的粤系部队主力。1932年8月6日,汪精卫请求辞去行政院院长一职,同时又致电张学良,指责其“未闻出一兵放一矢,乃欲藉抵抗之名以事聚敛”。8月8日,汪精卫再度请辞,并指责张学良治下的省份既不上缴税收,又不许中央过问兵
    汪精卫
    汪精卫
    额,却屡屡来电催饷。然而,在遭遇一次次抵抗失败和主政挫折之后,曾经主张积极抗战的汪精卫,完全改变了立场,成了坚决的“主和派”代表人物。在日本一步步咄咄逼人的挤压下,他的“鲸须”完全弯曲了,似乎再也无法舒展开来施以还击。主和——这可能是汪精卫与蒋介石当时在外交上采取的比较一致的立场,但他先后态度的明显转变,他所处的在第一线负责外交的位置,使他在某种程度上更容易招致国民党内主战派和情绪激昂的中国民众的抨击与讨伐。

    当1935年来临时,主和的汪精卫似乎看到了实现与日本休战的希望。刚刚过去的1934年,虽然日本的挑衅依然不断,但没有发生大的战事,日本侵略的脚步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显然,汪精卫试图在1935年以向日本妥协、和谈来创造新的历史。于是,在《时代》于3月18日选择汪精卫作为封面人物时,中日关系是否缓和、如何进展,成为最重要的新闻背景。

    站在外交前台的汪精卫的“鲸须”,彻底弯曲了。弯曲了的“鲸须汪”成了众矢之的。1935年7月,国民政府监察院对汪精卫主持的行政院提出弹劾。汪精卫于8月8日提出辞职,但被蒋介石挽留。继续主政的汪精卫,却再也无法避免万民声讨的命运。

    他被刺杀的一天终于到了。

    “暗杀的原因”——这是1935年3月《时代》讲述汪精卫1910年试图行刺摄政王载沣故事时所用的小标题。然而,刚被他们选为封面人物、被他们描述得尽善尽美的“鲸须汪”,8个月后,就因为他的对日妥协政策而被人刺杀——时间:1935年11月1日;地点:南京总统府大礼堂。

    不过在当时的社会舆论中,汪精卫和蒋介石被认为是卖国主谋
    汪精卫 胡汉民
    汪精卫 胡汉民
    ,激进的爱国者们把两人列为暗杀的对象。1935年11月1日至6日,国民党在南京召开四届六中全会,开幕式后中央委员合影照相时,大礼堂里的秩序比较混乱。于是,多疑的蒋介石临时决定不参加合影,返回会议厅休息室。汪精卫见蒋介石迟迟不到,去休息室催促。蒋说:“今天秩序很不好,说不定要出事,我决定不参加摄影,我也希望你不必出场。”汪精卫说:“各中委已伫立良久,专候蒋先生,如我再不参加,将不能收场,怎么能行,我一定要去。”摄影刚完,爱国军人孙凤鸣高呼“打倒卖国贼”,向正在转身的汪精卫连发三枪,一弹射进左眼外角下颧骨,一弹从后贯通左臂,一弹从后背射进第六、七胸脊柱骨旁(《真实的汪精卫》)。

    行刺者成了被刺者,革命者成了大汉奸。历史名声前后如此悬殊,在20世纪的中国,有哪位能超过他?历史的不可知性与无情变化,以令人震撼的方式在汪精卫身上呈现着。

    孙凤鸣1935年的刺杀行动,虽未使汪精卫当即丧命,但那颗未取出的子弹,最终还是导致了汪的死亡。前往日本就医的汪精卫,1944年11月10日在名古屋不治身亡。而中国的抗日战争,则在不到一年后取得胜利。

    “鲸须汪”61年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1]

    折叠政变原因
    汪精卫从革命者转变为汉奸的原因主要有几条:

    (一)汪精卫缺乏民族自信心

    抗战初期,中国在日本凌厉的军事打击下大片沦陷国土,人民被大量屠杀,军队更是被成建制的歼灭或击溃。必须承认,当时的日本在经济,军事,科技,教育,战争准备等几乎所有领域都比中国强很多。

    日本自认为强大很不把中国放在眼里,公然发出了“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叫嚣。同时在国际上,“不堪一击,很快屈服”也是列强对于中国抗战前途的共识。

    汪精卫出逃之前对抗战是持悲观态度。他认为“抗战必败,抗战必亡”。他根本没认识中国人民蕴藏的巨大潜能。

    (二)汪精卫认识不到日本侵华的性质和目的

    汪出逃河内后,曾发出过全国通电(即艳电)。在通电中汪精卫认为:“日本对于中国无领土之要求,无赔偿军费之要求。”

    至于日本到底对中国有无野心,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兄弟之邦(至少在当时),大家都有了解,就不详述了。
    汪精卫
    汪精卫

    (三)日本的诱降

    日本出于对中国的野心,几乎中国所有政治势力都被日本下过功夫。

    当时中国的政治势力主要是这么几家:国民党也就是当权派,领袖人物就是汪蒋等;满清的遗老遗少,立伪满的皇帝是日本情报机关的伟大胜利之一;北洋政府的遗老们,主要对象是吴佩孚和唐绍仪,但最后他们吴佩孚拒绝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亡,唐绍仪是在答应与日本合作后被爱国青年刺杀。华北伪政权的王克敏,南京伪维新政权的梁鸿志也是北洋余孽,但他们跟汪精卫比,也就是“小字辈”。最后他们还是被紧密团结在以汪主席为核心的伪民国政府里了;地方实力派:阎锡山,龙云,张发奎,陈济棠等。工作虽做了不少,但最后他们的抗战决心和抗战贡献都很大;各少数民族,少数民族里投降的有,抗战的也不少。

    最著名的是“梅工作”,也就是成功诱降了汪精卫。

    七七事变后关东军系统的板垣征四郎出任日本陆相。当时板垣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影佐祯昭;一个就是今井武夫。这两人对中国政治人物的诱降主张上有很大不同。影佐祯昭走的是要扶植汪精卫的路线;今井武夫却想直接和蒋介石谈和。他认为:从清朝开始,中日之间所有战争或争端最后的解决方式都是中国的“委曲求全”,现在日本对中国的打击在历史上是最大,中国面临的危机也是最大。而且日本已经有了汪主席,如果中国全民抗战的领袖蒋介石也来个扭转乾坤……当汪精卫在南京和日本“共商国是”的时候,“桐工作”
    汪精卫
    汪精卫
    正在香港进行。蒋认为要利用日本的心理,不妨跟日本工作工作,一来打击汪精卫在南京的“和平”运动,二来对日本军部的战略有个了解。了解日本军队的意图就等于了解了日本政府的意图。因为日本“二二六”事变后,政府的内阁陆相一定由日军现役人员担任。不管是谁来组阁,只要你的政策不合军队的意,那么就不给你推荐陆相人选,内阁五相缺了一个,您还怎么组阁?所以当时日本军队对政坛的影响是举足轻重的。

    日本的和平运动不可能真是打算“从中国撤军”;“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日中经济互相提携”。这对于中国是天大好事,对日本反是不好的。真这么好的话,日本政府应该直接走外交途径,开个什么会然后来个公报:日本放弃一切在华特权。真这样的话,中国人民起码到现在都会对日本感恩戴德。难道为中国好要搞出个9.18事变,为中国好要搞出满洲国,南京大屠杀中被残酷杀害的30万同胞全是因为不明白日本的好心吧?日军来中国到底是干什么来了?这些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汪精卫为什么不明白。如果真的不明白,算是先总理瞎眼了,算是汪精卫傻到与虎谋皮。但正常分析,这样政治上幼稚的傻瓜怎么能曾是孙中山的得力助手又怎么能是党国高级领导人之一呢?恐怕是别有隐情吧!

    汪精卫中了鬼子“圈套”后,日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汪留。你汪主席以民国正统自居,偏要你在青天白日旗下面加个黄条(上书“和平反共救国”)。你汪主席以先总理忠实信徒为自豪,偏偏不让你提什么“三民主义”。汪主席追求“民族的独立与自决”,偏偏日本在各级伪政府内部派一大堆“顾问”。

    1939年初,汪精卫和他身边的人在河内多次遇刺,日本派人将汪营救至上海。

    1940年3月30日在南京组建日本扶持的中华民国中央政府汪精卫政权,取消华北的王克敏和长江下游的梁鸿志的傀儡政权。汪任傀儡政府的行政院长兼国民政府主席、中央政治委员会最高国防会议主席。

    1943年汪精卫曾经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名义,参与由日本主导的大东亚会议。年底,汪精卫的健康恶化,

    1944年3月赴日治疗;11月10日病逝于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今名古屋大学)医院;11月23日遵其遗愿归葬国民党总理孙文之侧,南京中山陵西南的梅花山。

    折叠主要著作
    《菊》

    菊以隐逸称,殆未得其似,志洁而行芳,灵均差可拟。


    生也不逢时,落叶满天地。枝弱不胜花,凛凛中有恃。

    繁霜作锻练,侵晓色逾美。忍寒向西风,略见平生志。

    一花经九秋,未肯便憔悴;残英在枝头,抱香终王坠。

    寒梅初破萼,已值坚冰志;相逢应一笑,异代有同契。

    《被逮口占》

    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 

    诧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广州之役,余在北京狱中闻展堂死事,为诗哭之,才成三首,复闻展堂未死,遂辍作》

    马革平生志,君今幸已酬。却怜二人血,不作一时流。


    忽忽馀生恨,茫茫死后忧。难禁十年事,潮上寸心头。

    落落初相见,无言意已移。弦韦常互佩,胶漆不曾离。

    杜鑱朝携处,韩檠夜对时。岁寒乐相共,情意胜连枝。

    日日中原事,伤心不忍闻。赋怀徒落落,过眼总纷纷。

    蝙蝠悲名士,蜉蝣叹合群。故园记同眺,愁绝万重云。

    《自嘲》

    心宇将灭万事休,天涯无处不怨尤。纵有先辈尝炎凉,谅无后人续春秋

    《北宫丸上作》

    卧听钟声报夜深,海天残梦渺难寻。舵楼欹仄风仍恶,灯塔微茫半月阴。

    良友渐随千劫尽,神州重见百年沉。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生平未尽心。

    《见人析车轮为薪,为作此歌》  

    年年颠蹶南山路,不向崎岖叹劳苦。只今困顿尘埃间,倔强依然耐刀斧。

    轮兮轮兮生非徂徕新甫之良材,莫辞一旦为寒灰。 君看掷向红炉中,火光如血摇熊熊。待得蒸腾荐新稻,要使苍生同一饱。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广州之役,余在北京狱中,偶闻狱卒道一二,未能详也,诗以寄感》

    欲将诗思乱闲愁,却惹茫茫感不收。九死形骸惭放浪,十年
    汪精卫
    汪精卫
    师友负绸缪。

    残灯难续寒更梦,归雁空随欲断眸。最是月明邻笛起,伶俜吟影淡于秋。

    珠江难觅一双鱼,永夜愁人惨不舒。南浦离怀虽易遣,枫林噩梦漫全虚。

    鹃魂若化知何处,马革能酬愧不如。凄绝昨宵灯影里,故人颜色渐模糊。

    《挫骨扬灰辞》

    我今挫其骨,又复扬其灰。一生被尔误,一恨何如兹!对镜照端倪,原来皮相寄存之。眼中生万象,受思判云泥。足下世间路,骨生血肉肌。 春来荣万物,秋去枯于斯。此物原来非不朽,亦随形态转轮司。春秋荣枯异,生死换他衣。是衣敝矣皆可弃,萌新敝旧实相欺。衣中着竖子,竖子被尔误成痴!衣中着道义,所欲随心子仲尼!堪笑此衣吾假耳,却不知此物本可相剥离!我来之时赤裸裸,今亦不愿挂一丝。着衣已久矣!每不能合于寒暑变相移。吾二自然矣!只缘贪恋此囊皮。此皮无甚好,我意已觉知。夺此世间器,还他清净枝。是以扬灰挫其骨,是以灭迹毁其尸。   

    折叠家庭成员
    汪兆铭与陈璧君夫妇育有6名子女,除一名夭折外,其他5名为:


    长子汪文晋,1913年生于法国。

    长女汪文惺,1915年生于法国,现住纽约。

    次女汪文彬,1920年出生,在印尼当修女。

    三女汪文恂,1922年生于广州,2002年病故于香港

    次子汪文悌,1928年出生,1946年以汉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月,缓刑五年。

    折叠死因墓地
    汪精卫虽为病死,但死因有不同的说法。一说10年前汪精卫被铁血锄奸团成员刺杀受伤,子弹深陷体内,无法取出,铅毒逐渐扩散,终至药石罔效。日本作家上阪冬子访问汪氏子女后写的书支持病死之说。一说是其妻陈璧君相信中医,贴了中药膏药,却促使铅毒扩散全身,才造成汪精卫病死。另一说则是汪精卫遭日本军下毒谋杀,但被汪精卫长女汪文惺、女婿何文杰断然否认。何文杰表示汪精卫患的是“多发性脊骨瘤肿”。

    中国战胜后,1946年1月21日国民政府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奉命将汪坟炸毁,打开棺木时,见汪精卫的尸体上覆盖著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由于使用过防腐剂,尸体尚未腐烂,身穿南京政府的文官礼服,头戴礼帽。1994年墓地原址建造了一个汪精卫跪像,1997年拆除。另外2004年11月8日上午在绍兴市市区挖出一个汪精卫跪像,上刻有“汪逆精卫”四字。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在全国人民的一片呼声中,南京人民对汪精卫的坟墓留在梅花山十分不满,纷纷要求铲除。蒋介石在舆论的压力下,派何应钦扒掉此墓。其棺木和尸体被运往清凉山火葬场彻底焚化。

    而当他身处异地,临死前曾说过:“我要回去中国......”

    折叠历史评价
    汪精卫一生前段部分,年少时满腔热血,以推翻腐败的满清为己志,行刺摄政王载沣。

    孙中山逝世后,西山会议派试图在国民党内除去共产党的势力,后来蒋中正武力清党,欲彻底铲除共产党人,汪精卫却坚持孙中山的联俄容共和平路线,造成了宁汉分裂。而当共产党人开始武装反抗之际,汪精卫亦即当机立断进行扫荡。由这些作为,有一些人认为显示汪精卫有某种「尚和平,顾大局」的思想哲学;亦有人认为,这显示了汪精卫的善变性。

    从辛亥革命的英雄,变成了遗臭万年的汉奸,变化如此之大。有人为他辩护,说他是宁可委屈自己,也要保全大局;更多的意见是年青时的满腔热血,不能保证以后他不会为个人权力而牺牲整个国家利益。

    折叠正面评价
    汪精卫的正面评价主要来自于林思云,他的《真实的汪精卫》一
    汪精卫
    汪精卫
    书,替汪精卫做了身后的平反,首先,文中高度赞扬汪的人格,认为他有严肃的生活作风,在国民党任高层时“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近女色,这在当时的国民党高官中,都是鲜有人能够做到的”。其次,汪的行动都比较能贯彻孙中山的思想。例如汪在1927年提议中央军事委员会不设主席,由7人集体领导;同年在未得悉五月密令之前,依然力排众议贯彻孙中山的联俄容共政策。再者,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汪属于第一批抗日的主战派,欲边作战边争取与日本谈判的筹码,惜苦无军权;后以杂牌军力战不果,于1933年签订塘沽协定。这种屈服的原因并不如蒋介石在抗战前一般为了确保既得利益,事实上汪的权力只有声望而没有军事基础,他背上污名对他的政治仕途非常不利。

    后来,汪在被行刺受重伤后,仍然继续宣传和平救国的理念,期间也与日本的主和派接触并谈判讲和条件。在一片对日抗争声中,林认为“这条主和的路比主张抗战的路,艰难得多。”此点在汪兆铭离开重庆时给蒋中正的留书中“今后兄为其易,而弟为其难。”一语可见端倪。但本书争论很大,书中认为在汪统治的日占区,人民生活能较稳定,而且认为因为汪代表国民政府和日本求和,使得日本没有再大举进攻重庆和延安,这都是他的贡献,而且他站在日本一方蒋介石站在美国一方,那么战后无论同盟国胜利还是轴心国胜利,中国都是战胜国,那就避免了战败国割地赔款的损失,保存了中国文化的延续,起码中国还能苟延残喘。

    汪兆铭政权承认了满洲国,但也以和平交涉的方式逐步取消一些各国在中国的租界,例如1943年3月与日本签约收回苏州、杭州、天津等八市的日本租界,7月收回上海法国租界,8月收回上海英国租界,十月宣布废除不平等的《中日基本条约》等。

    在汪兆铭死后,汪的妻子陈璧君在法庭上为汪的行为辩护:“日寇侵略,领导无力护民,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而被迫每日生存于铁蹄下,这是蒋中正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有那一吋国土是汪先生卖去日寇的?重庆统治下的地区,汪先生从未向一将一兵招降。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汪先生以身犯险,忍辱负重,在敌前为国民生存谋福祉,每天生活在敌人枪口下,这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与日本人往还。收回沦陷区,如今完璧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抗日名将李宗仁在回忆录中说:说一句公道话,汪兆铭当了汉奸,却没有做积极破坏抗战的勾当。他投敌后,向与其渊源最深的将领,也未尝作片纸只字招降,如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和第五战区内第十一集团军司令黄琪翔。大义所在,汪氏也知道自我抑制。[3]

    折叠负面评价
    汪精卫及其南京国民政府对日本在华的侵略活动起了积极的配合作用。在军事上,大量策反了国军(近百万),尤其是杂牌军,组织「伪军」,多次进行清乡,使得人民生活更加困难(在林思云先生的观点中“日占区百姓渡过了没有日军侵犯骚扰的安稳的一年。”

    日占区的民众是“安稳的”,那么其他地区的人民由于汪精卫政府对日本的物资支持恐怕就不得安生了。),汪精卫自兼清乡委员会主任,打击其统治区的地下抗日武装(主要中共游击队),使得日军可以抽身进行其他战役。

    在经济上,南京国民政府协助日军对沦陷区的搜刮。譬如在1943年1月在上海强迫实施储藏物资的全面登记,并对棉纱棉布进行强制性收买,以供日军之需。在思想教育上,汪精卫在学校推广与日媾和的理念,美化日本侵略,发动「新国民运动」,从思想上削弱民众的反日情绪。另外,汪精卫承认满洲国、德王的蒙疆联合自治政府等日本人的傀儡政府,被大多数中国人认为是出卖中国的领土的不可饶恕的严重罪行,现在看来就是分裂国家罪。

    折叠陈寅恪评价
    阜昌天子颇能诗,集选中州未肯遗。
    汪精卫 东条英机
    汪精卫 东条英机

    阮瑀多才原不忝,褚渊迟死更堪悲。

    千秋读史心难问,一局收枰胜属谁。

    世变无穷东海涸,冤禽公案总传疑。

    1944年12月17日吴宓到成都存仁医院看望正在因眼病住院治疗的陈寅恪先生,“寅恪口授其所作挽汪精卫诗,命宓录之,以示公权”。“ 公权”系指史家萧公权,陈寅恪和吴宓的诗友。《吴宓日记》在记录此诗时,在诗行间有注,“阜昌”后注:“刘豫为齐帝年号。”“集选中州未肯遗”后注:“元遗山选《中州集》,列入齐曹王刘豫诗。按豫曾为进士。”有了吴宓日记的出版,我们才能明白知道,陈寅恪先生的“阜昌”诗是挽汪精卫的。

    从“阜昌”诗中可以看出:陈寅恪先生把汪精卫和南宋伪齐政权的傀儡皇帝刘豫是相提并论的。作为一个精神和情感世界丰富而又深邃的诗人,陈寅恪先生对汪精卫的态度又不是简单的谴责,这里面还有惋惜之情,怜才之意。汪精卫的哥哥汪兆镛骂了汪精卫一辈子,被当时重庆的一些国民党大员十分赞颂。在这一点上,倒是陈寅恪先生的幽微心绪更具史家情怀。